橙县购物中心变“鬼城”？揭开其背后的谜团！

灯都亮着，店铺也开着门，但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就好像这里发生了什么灾难，人们仓促间逃离了这个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污水味。自动扶梯都停着不动。地下停车场空荡荡、死气沉沉的，只有闪烁的灯光，一辆车也没有，像是个边缘地带。

但这可不是末日之后的场景。这是2025年的万花筒购物中心（Kaleidoscope），位于米申维耶荷（Mission Viejo），它是南加州最冷清的购物中心。

在南加州的一些地方，购物中心依然很受欢迎，像科斯塔梅萨（Costa Mesa）的南海岸广场（South Coast Plaza）、洛杉矶的格罗夫购物中心（Grove）、圣地亚哥（San Diego）的时尚谷（Fashion Valley）以及韦斯特菲尔德世纪城（Westfield Century City）等超级购物中心，每年吸引着数千万购物者。

而其他一些，比如拉古纳希尔斯购物中心（Laguna Hills Mall）和布里亚购物中心（Brea Mall），在互联网购物时代逐渐衰落，现在正在被改造成多功能空间。

但像万花筒购物中心这样的地方并不多，27年来它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立足点，但就是不肯关门大吉。

在3月的某个周二下午，在皇冠谷大道（Crown Valley Parkway）上这座占地24.3万平方英尺的综合建筑里，只有寥寥几人在闲逛。

有些人是去看电影的观众，目的地是购物中心附带的帝王剧院（Regal Theater）。大多数则是去空荡荡的店铺和餐厅上班的员工，这些商店和餐馆可能好几个小时都不会有顾客光顾。

这里店铺多得是，就是没有顾客。

萨拉·阿克斯（Sarah Akers）说：“这儿就像个鬼城，这地方真是不可思议。”

35岁的阿克斯说，她小时候常来这个综合建筑。这里虽然很少被人挤满，但至少感觉是在开门营业的。而现在，当她漫步在万花筒的联合市场（Union Market）——一个集零售、餐厅和酒吧于一体的美食空间时，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被允许进入那里。

她说：“门开着，灯也亮着，我怎么感觉像是擅闯民宅呢？”

在这片诡异空旷的空间里，有那么点儿生活的迹象，但没什么确凿的证据。酒吧上方的电视播着 ESPN，但连个酒保的影子都没有。一家餐馆的厨房里，水龙头不停地滴着水，却看不到一个员工。

角落里摆着一些玩不了的游乐设施：一个没有袋子的球洞、一张网破了的乒乓球桌，还有一张桌上足球桌，旁边立着个牌子，让顾客自带球。

住在附近的阿克斯说，她的朋友最近去过这里，告诉她这地方感觉被遗弃了，所以她顺道过来看看。

她说：“作为购物中心，它太糟糕了。但要是研究熵和衰败，这儿可真是个绝佳案例。”

万花筒在 Yelp 上的平均评分是2.3分，从去年夏天开始就没收到过好评，而且那条好评还只是针对电影院的。

“这儿破败不堪，什么都坏了。” Jack T. 写道。

“对米申维耶荷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整个地方都应该推平重建。”Theresa H. 写道。

Paige R. 写道：“停车库里弥漫着一股难闻至极的气味，我恶心得都吐了。”

万花筒于1998年耗资5,500万美元建成，此后的几十年里，它一直饱受设计和执行不当带来的种种问题困扰。令人困惑的停车场设计吓跑了潜在顾客，而其封闭式的设计又无法向驶过5号州际公路的众多车辆宣传里面的商家。

或许更重要的是，万花筒的正对面是另一个更大的购物中心米申维耶荷购物中心（Shops at Mission Viejo）。后者于1979年开业，在万花筒开业一年后就进行了1.5亿美元的扩建，规模扩大到了万花筒的五倍。

据《Voice of OC》报道，在接下来的十年里，米申维耶荷购物中心的税收增加了两倍，而万花筒却陷入困境。

据《Orange County Register》报道，到2000年代中期，至少有四人因电梯和自动扶梯受伤或被困，其中包括一名男孩，他的脚被卷入自动扶梯后受伤。2006年，由于制动问题、设备损坏和液体泄漏导致人员受伤，州检查员以没有有效许可证为由关闭了该综合建筑一半的自动扶梯。

2010年，Westport Capital Partners 以2,2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这座购物中心，并试图通过增建2.8万平方米的联合市场来改变现状。但在2023年他们以3,350万美元卖出时，入驻率仅维持在50%左右。

新东家是纽波特海滩（Newport Beach）的投资公司 Continuum Analytics。本文记者未能联系到 Continuum 置评。

当时，Continuum 的运营总监迈克尔·克鲁钦（Michael Kluchin）告诉《Orange County Business Journal》，他们的重点是恢复人流量，并为这处房产寻找新的长期用途。

新租户包括位于尔湾的非宗派大型教会 Mariners Church 的一个分支，以及一个新的车辆管理局（DMV）办公地点。不过，由于安全和交通问题，米申维耶荷市议会拒绝了 DMV 的入驻，这一计划最终未能成形。

如今，万花筒里租户可不少。有 Burke Williams Spa、L.A. Fitness、Mattress Firm、Buffalo Wild Wings，还有好几个娱乐场所，包括一个发泄屋、一个扔斧子场地、激光射击场和高尔夫模拟器。

但顾客却寥寥无几。Buffalo Wild Wings 里虽然有酒保和女服务员，但里面一个顾客都没有。Mattress Firm 也是空荡荡的；店门上的手写告示更添了几分诡异：“Sparkletts——别再送水了——我已经停止服务了。”

这就像“恐怖谷效应”的结构化体现。男洗手间挺干净的，但就是没有肥皂和纸巾。餐厅柜台的电话响了，却没人去接。地上放着警示牌。商店橱窗上挂着“招聘启事”。

“周末人会稍微多一点，但也不多。”一位要求匿名的餐厅员工说，因为她不想影响自己的工作。这位员工表示，工作日上班很轻松，因为根本没几个人来。

“有时候在上班期间，一个人都不进来。”

商场管理层似乎有一些想法。一个空置的区域目前正计划被改造成一个3.6万平方英尺的创意办公空间。另一个空置的地方已经被改成了一个临时溜冰场，利用现有的混凝土地板和简单的设置。

购物中心的网站宣传说，周二晚上有玉米洞游戏，周五和周六有现场音乐表演。社交媒体上则宣传节日活动，比如圣诞树亮灯仪式和即将在4月举行的复活节花园派对。

但目前，它还没能完全摆脱过去的阴影。周二的时候，中央庭院里的四部自动扶梯都没开，有些电梯要等好几分钟才能到达。在 Yelp 上，有人抱怨说看到老人和残疾人使用拐杖和助行器爬上那些坏掉的自动扶梯。据米申维耶荷警方称，去年还有一名男子在商场屋顶去世，不过死因不明。

“我喜欢白天来这里，因为在南加州，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人满为患。”在附近工作的金·帕特森（Kim Patterson）说，她偶尔会趁着午休时间来这里逛逛。

她表示：“但有时候，这里太空旷了，就像你一个人在森林里露营一样。理论上来说，这里的宁静听起来很棒，但等你到了那里，你就会想，要是周围能有几个人就好了。”

如果万花筒选择转型，不再做传统购物中心，那有很多先例可循。全国各地的购物中心都把他们宽敞的零售面积改造成了娱乐空间，比如匹克球球场和曲棍球场，还有一些转型成了集零售、办公和住宅于一体的多功能设施。

在罗德岛州（Rhode Island），有近200年历史的威斯敏斯特拱廊购物中心（Westminster Arcade mall），这是美国第一家封闭式购物中心，它将长期经营的店铺改造成月租550美元起的微型阁楼后，在网上走红了。

但如果 Continuum 选择继续走购物中心这条路，那它或许可以从万花筒里的那些类似大学宿舍风格的名人励志名言海报中汲取灵感。

李小龙、多莉·帕顿（Dolly Parton）和麦当娜（Madonna）的海报都有，但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总统的那张海报或许是最贴切的。

“你不能让失败定义你。你必须从失败中吸取教训。”